胡○豪。

我突然想起,曾經有你這麼一個朋友。

那時我還開你玩笑說:

「哈哈!大學是我學長,當兵變我學弟了吧!」



你說那時候是我們學校的學生,但後來你轉學考去了。

即便和你聊起的校園風光,你也似乎歷歷在目:

冤家路窄的仇人坡、夜景絕讚的情人坡...

...和那灘根本就沒什麼花的百花池。



記得你們來報到是田中砲兵基地的時候。

印象中你們三個副砲長剛來的時候有多趣味,根本就是諧星組合。

其中又以你和呂○瑋的年紀,根本就比老闆 (連長) 還要大,真是玩不膩的大叔梗。



大專 (以上) 兵和梯數近的感情就是比較好。

在這段還債的期間,我們交心交友,聊未來、聊夢想,

你總是一副睡眼惺忪,但玩起來卻又很瘋,活像個小屁孩。

每天裝瘋賣傻搞爆笑,每天胡鬧撐日子。

體力上的辛苦根本不算什麼,因為外面花花世界正一點一點地向我們敞開。



時間跳到離我退伍的最後一周。

野外操演我終於不用去了,在連上揹值星顧家累個半死;

而你當了副座的駕駛整天亂飄,還可以回來休息...

別人都髒兮兮的,你大半夜還可以溜回連上洗澡,真是渾蛋...

那個夜晚我們聊了好多,也對彼此的現在以及未來祝福,

接著學弟變學長的我,

當然就不客氣地先閃人啦!



之後似乎就比較少聯絡,

直到我接到弟兄朋友的電話,邀我一起去你的告別式。

聽轉述好像是淋巴什麼碗糕癌。



那年的「好○胡大砲長」(名字反念,麻將意味) 真的突然就這麼走了嗎?

混帳... 不說要走就自己走掉,到底是誰教你的。



仔細回想,你好像常常在喊累、黑眼圈很重看起來快累掛了;

如果這就是徵兆,但累大家都很累,誰又知道呢?

如果沒有入伍,過著半夜要移防又要常態站哨的鳥日子,

是不是病情就不會急速惡化,還有及早就醫而活下來的可能?

世界總是枉待善人,不勝唏噓。



我後悔你走的那年,弟兄朋友找我去你的告別式,

因為一些無聊的原因,我沒有去見你最後一眼。

我後悔沒有到過你台中的家鄉,

感受一些過去曾經所殘留下的回憶。



你是個夢想正在起飛的年輕朋友,

卻在我的手機電話簿中的另一頭主動消失了,再也不會有熟悉聲音。

還清楚記得你的長相、你的聲音,我們軍旅的回憶,

我永遠都不想忘記。



也許有一天,我會到你老家去見你,問候問候你的家人。

希望你走了之後,在那邊過得好,你的家人們也無恙。



另一邊的世界網路發達嗎?有方便的手機可以用嗎?

你看得到我這篇沒良心而姍姍來遲的文章嗎?

亦或是你已踏上了全新的旅程。



希望過去的弟兄朋友們能夠緬懷曾經,

你留下的回憶我們會帶著,繼續向前走。



我是

陸軍裝甲五四二旅 砲兵營 砲三連

97-1T 下部隊觀測士、下基地士官長、一週臨時值星官、退伍補給士

張阿力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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